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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闲泽】与民同乐

一个本来废了又被捡回来写完的脑洞……本来是写给元宵节,结果天天窝在家里居然提前搞完了!可喜可贺

电视剧和原作的情节揉在了一起,bug多,不介意的话请往下看~

 

正文:

范闲一个纵身熟练翻上二皇子别院高墙,往下跳时,没踩到酒坛子,倒是险些踩到守株待兔的谢必安。

他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摔个狗啃泥,可算理解了王启年翻范府墙时的悲愤之心。

刚站稳,谢必安的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:“殿下面前,岂容放肆!”

李承泽坐在正对他这块花圃的门廊下。地板上铺了块雪白厚实的皮毛,苍白的脚踩进厚软里,随意归随意,也知道不让自己冻着。他支着腿,手肘搁在膝盖上,两根手指头夹着一个空了的酒杯晃来晃去,脸上表情很是玩味:“你这又是哪一出啊?”

范闲拍平衣角,当没看到脖子上的杀人凶器,大大咧咧一拱手:“前院人多,要见你不容易,不如直接翻墙方便。”见李承泽面前的小几上烫着一壶酒,又道,“二殿下真是好兴致,今儿是赏月还是赏灯景啊?”

李承泽冷笑:“赏不速之客翻墙的奇景。”

范闲一脸关切:“私闯二皇子别院?这可是大事儿哪,二殿下可有查到,不速之客是哪位?”

李承泽盯着他道:“此人踩坏了我府中花圃四五次,谢必安正查着,想必总会自投罗网。”

范闲恬不知耻地一拍谢必安肩膀:“那还要劳烦谢先生多费心查查。”

“嗤。”李承泽绷着的脸终于漏出点动静,“论嘴上功夫,小范诗仙果然无人可及。行了,让他过来罢。”

谢必安这才铮的一声收剑入鞘。李承泽手一招,立马有一群侍从来收拾桌子杯盏,不一会儿雪白皮毛也卷走了,范闲问:“不喝酒了?”

李承泽懒懒散散地跨过门槛:“都是些粗粝的新酒,招待你未免不周,屋里备着上好的陈酿,晚了可就没了。”

二皇子身份显贵,别院内自然仆从众多,但偏偏李承泽喜清静,又心气高,寻常人在他眼中多是俗人,常带在身边的算来算去只有谢必安一个。偌大一间房内,竟然一个侍从也没有,看着倒是比光女眷都有百八十个的靖王府冷清了不少。

范闲跟着他进屋。屋子中间设着桌椅,生着炭火,正对着庭中景致,檐下一对花灯,看得出主人清雅。桌子上架着一只精巧铜炉,旁边果然煨着一壶好酒,酒香满堂。

李承泽在一侧坐下,朝对面一送手:“坐。”

陆续有人往里送菜,白玉碟子上都是雪白的元宵,送完了又垂手低头毫不停留地退出去,怕扰了二皇子雅兴。李承泽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往铜炉里添水,眼睛一睨范闲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

范闲伸手倒酒,推给他一杯:“猜的。我也进不了宫,只能来这儿找你。”

李承泽嗤笑一声:“我这别院就是能随便来的?是吃准了我不会拦着你罢。”

范闲端酒与他一碰杯:“二殿下宅心仁厚,自然不会为难范某。不过今日上元佳节,殿下不在宫中家宴祭祀,倒是让我有些诧异。”

李承泽面露讽刺:“陛下心系苍生,日理万机,怎么会记得起家宴。”

范闲又倒酒与他一碰杯:“那倒是便宜了我。”

李承泽自己备了一桌元宵,却像没什么兴趣,垂着手蹲在椅子上打哈欠,待铜炉里的水渐渐滚了才开始慢条斯理地下元宵:“都是后厨现做的,有红糖桂花和绿豆百合。甜的吃多了腻,我让包了几个鲜肉的,还没尝过是什么味道。”

范闲心想这二皇子对吃不仅讲究,还会搞创新,李承泽说自己天天在翰林院编书,编的莫不是菜谱。

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,李承泽道:“不务正业惯了,你多吃几次就知道,宫里的菜和宫里的人一样,无趣得很,倒不如民间花样儿多。”

这句可以说是大不敬了,范闲却觉得有意思。他截住李承泽拿着铜勺在锅里搅合的手,握得很紧:“正值上元,殿下既然喜欢与民同乐,何不上街与民同乐?”

二皇子屈尊纡贵地让他握着,留谢必安在一旁磨刀霍霍:“人多,我不爱,就不去凑热闹了。”

“这次由我陪着二殿下,自然与以往不同。”

李承泽细挑的眼睛眨了眨,被他说得动了心思,范闲趁热打铁:“上元乃是天官赐福之辰,殿下若是同百姓一起燃灯祭祀天神,必将传为一段佳话啊。”

李承泽半晌道:“不喝酒了?出了这别院可再没这么好的酒了。”

范闲凑过去,在他耳边悄悄道:“时辰还早,咱们来日方长。”

 

好酒只喝了半壶,一锅元宵尽数赏了下人,也不知道鲜肉的味道好不好。李承泽揣着手穿鞋,心里多少有些惦记。他穿得随意,也未更衣,有侍从拿来二皇子的大氅,范闲替人接了,拉过李承泽左看右看,一把扯了他腰间玉佩。玉是好玉,云纹龙形,白腻若羊脂,一看便知是稀罕物件。

李承泽不解:“你若喜欢,我送你便是,这又是何意?”

范闲手指转着玉佩:“能用这玉的,非富即贵,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,在小贩眼里就是送上门的肥肉,不多宰几两银子都对不起自己。”

李承泽失笑:“你腰间不也挂着玉佩?”

范闲正色道:“这可不一样,鉴察院三处独家,砸碎了会有粉末逸出,关键时刻防身用的。”

李承泽颇感兴趣地把玩了一番:“能毒死人么?”

“只为遮人耳目遁形,倒不至于死人。”

“那送我一个?”

范闲左顾右看,就是不看李承泽:“鉴察院的东西,若是在哪位权贵身上出了意外,我没法交代。”他把大氅往李承泽身上一披,“你别这样瞪我,等会儿我送你个更好的。”

 

两人出府时未乘车辇,随从只带了谢必安,远远跟在后面。行至大街,处处张灯结彩,游人如织,二皇子嫌挤得慌,正要叫人清街,范闲一把按下他的手,低声道:“上元本是官民同乐的盛事,殿下要赶人,有违天意啊。”

李承泽看他一眼,手是放下了,眼里依然还是不痛快。范闲忙把人拉到一家元宵铺子里,捡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:“这家店是京都老字号,王启年那铁公鸡唯一舍得拔毛的地方,据说冰糖芝麻馅儿的最好吃。你正好尝尝,是宫内的元宵好还是宫外的元宵好。”

其时世风,但凡权贵人物吃饭都爱大摆排场,仆从众多。换了当今太子断不会同一群布衣平民挤在这种路边摊里吃东西,也就爱与民同乐的李承泽愿意给他这个面子。

但李承泽扫一眼油腻腻的桌面和张牙舞爪喝酒的隔壁,眼里更不痛快,看来是不打算给范闲面子。果然待两碗热气腾腾的元宵送到面前,二皇子咬一口:“猪油放太多,腻了。”再咬一口,“冰糖不够细,甜了。”

范闲已经下肚了三四个,吃得是心满意足。二皇子在对面挑刺儿,他不闻不问,把嘴里香甜滚烫的元宵咽下了,才道:“哪里不好,我尝尝。”

李承泽嘴里还塞着半个元宵,剩下的一半在勺子里冒糖油。范闲挨过去,一抬袖子遮住两人脸,迅速一咬他嘴,撞得李承泽鼻子生疼,嘶的抽气声都被范闲吮进了嘴里,半个汤圆被一条舌顶着,李承泽硬咽了下去,被烫得龇牙咧嘴。

范闲坐回去,一抹嘴道:“不腻啊,就是很甜。”

即使李承泽行事出了名的随意,也经不住他这样折腾,在桌子下一踢范闲腿:“你倒是什么都敢做,也不怕别人看见?”

范闲一拍胸脯:“我挡着,没人能看见。”

李承泽鼻子里哼一声:“谢必安你能挡住?”

范闲毫不在意道:“老谢么,自己人,迟早也要看到的,早点儿习惯好。”

李承泽没他脸皮厚,闻言一怔,伶牙俐齿都被堵回了喉咙里,埋头闷闷地吃汤圆,雪白团子被他划得稀烂,一碗清亮的元宵汤都变成了芝麻水。

范闲知道他有脾气,二皇子要面子,鸳鸯交颈的事儿他俩不是没做过,王府的人多少猜得到两人关系,但还没人知道李承泽是在下面的那个。若是被谢必安撞破了,这皇家颜面往哪儿搁啊。

越想范闲嘴咧得越大,李承泽皱眉道:“你笑什么?”

范闲道:“过节我高兴。你先吃,吃完了我带你去算个好玩儿的。”

李承泽一脸狐疑:“算?”

范闲道:“流晶河畔凤凰桥,来了一位老神仙,叫天算子,颇有名声。”

老神仙姓赵,名诚实,是范闲差王启年找来的一算卦先生,常年在各地装神弄鬼混口饭吃,无亲无故,怎么查都和范闲扯不上关系。这次早在半个月前人就被王启年安排进京都,支了个摊子在凤凰桥头算卦,天算子的名号也在当天传出。

范闲如此大费周章其实与二皇子有关系。李承泽成天与庆帝斗其乐无穷,与太子斗其乐无穷,斗赢了自然爽快,斗输了却郁积在心,成天没个笑意。范闲怕把人给憋出毛病来,正好王孙公子极看重天命,这次找个算卦先生,二皇子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,也算是解闷疏郁。

两人向西行至流晶河畔,果然远远就见得桥边人头攒动。众人都想在上元节讨个好彩头,那天算子坐在中间,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。不时有人得了老神仙指点,千恩万谢地出来,马上又有新的人补了上去。

范闲挤进人群,恭恭敬敬地一拱手:“在下范闲,想请老神仙为这位公子算算卦,指点一二。”

小范诗仙名号无人不知,见本尊就在眼前,人群一阵骚动,又瞧旁边站着的公子,样貌俊秀,衣着清雅。二皇子露面必清街,倒没几个寻常百姓见过李承泽真容,此时都以为是哪户书香世家的公子,纷纷赞叹不已。

那天算子一身道袍,也还干净。鹤发白须,都是假的,脸上贴着张捏了皱纹的面皮,活儿做得漂亮,根本瞧不出端倪,手里拿着一把破蒲扇,锦上添花,往那一坐,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。见背后出钱的大老爷来了,忙像模像样地一捋胡子:“不知施主想算什么?”

范闲道:“算天运。”

天算子掐指片刻道:“贫道观贵人之相,实乃吉也,天庭饱满,地颌方圆,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……施主可否让贫道一观手相?”

李承泽伸出一只手,细皮嫩肉都没个茧子。天算子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:“安常履顺,时运亨通,施主这是天生的富贵命啊。”

周围人一听,纷纷向李承泽投去艳羡的目光,范闲又道:“算仕途。”

天算子一摇扇子,摇头晃脑道:“此格详采福泽宏,诗书满腹看功成。这位施主一看便是有经天纬地之才,前途无量,必将名垂青史。”

范闲再道:“算姻缘。”

天算子对答如流:“施主耳垂丰隆,面无恶痣,命带桃花,应是已寻得有缘人,当互见白头,携手到老。”

范闲问:“可当真?”

天算子朗声道:“贫道算卦几十年,若是不准,早被人打了去,岂能在天子脚下动土。”

周围人纷纷附和。这赵诚实不学无术,江湖行骗多年,口舌倒是磨练得愈发圆滑,一番舌灿莲花,连范闲都不住点头,一转身问李承泽:“怎么样?”

李承泽微微一笑。他长得极好看,笑起来人畜无害,周围不少姑娘动了芳心。他俯身在天算子耳边轻声道:“那劳烦道长再算一卦,我今天吃的元宵是什么馅儿?若是算错了……”他顿了顿,脸上依然笑着,“我便杀了你。”

天算子头一次见李承泽这种笑嘻嘻放狠话的,吃了一惊,嘴上却还勉强保持镇定:“施主说笑了,贫道只算天命,不算寻常杂事。”

“算不出?”

天算子不停瞟范闲:“……确实是师门规矩,不可逾越,施主就莫要再为难贫道了。”

李承泽笑笑:“那便是算不出了。”

围观群众听不清李承泽说了什么,范闲内力在身,却是听得一清二楚,眼看混在人群里的谢必安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,他忙把人叉着往外走,回头高声道:“今日听老神仙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老神仙果然厉害,范某佩服,佩服。”

出了人群李承泽才理了理衣襟,睨他一眼:“你找的人?”

范闲指天发誓:“殿下可不能冤枉好人,我与那算卦先生素昧平生,绝对不认识。”

李承泽:“呵。”

范闲叹一口气:“殿下待人一向谦和,对范某却百般怀疑,令人心凉。”

“你省省吧。”李承泽连白眼都不屑分他一个,一甩袖子自己走了。范闲朝一旁的谢必安一眨眼睛,又在路边小贩手里顺了串糖葫芦,这才快步跟上李承泽,并肩而行。

 

街上正热闹,挤在一处全是人,老神仙的事倒是很快被抛在了脑后。道路两旁店肆都挂着造型各异的彩灯,什么盘龙、玉兔、花鸟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戏场绵亘数里,台上有唱戏的有舞狮的,鸣鼓聒天,满城火树银花,斗巧争妍。范闲一条街没走完,怀里已经多了几袋子的油果子甜柿饼银丝酥,他喂一个柿饼给李承泽,问:“看着这柿饼,你有没有想起谁?”

李承泽:“谁?”

范闲:“靖王世子啊,世子,柿子嘛。”

李承泽无言,偏过脸继续去看一盏走马灯上贴着的谜语。

往年上元节,他或在宫中,或在舫上。宫里也处处挂着花灯,精致奇巧。宫女提着灯走来走去,说的都是街上的热闹景象,讲男女私会,各自诉说绵绵情意;讲放灯祈福,烟花如雨。见到李承泽,又忙牵着他往回走:“二殿下怎么跑出来了,东宫准备了好些可口点心,我这就带殿下过去。”

到成年之后,他便与李弘成在画舫上喝酒,远远看岸边一派灯火通明,举杯叹道:“弘成,你说这天下繁华,我又能分得几分?”

如今吃着的都是没吃过的,看着的都是没看过的,李承泽觉得新鲜,边走边看,猜了几幅字谜,看了几台好戏,不知不觉吃了半袋柿饼,甜得舌尖发麻。范闲嘴里同样塞着一个银丝酥,不敢说话,怕糖粉呛进鼻子。他余光扫到一个摊子,忙一拍李承泽肩膀,咽下嘴里的银丝酥道:“你在这里等我一下,我去去就来。”

范闲一走,谢必安便现出身形:“殿下这般游街,不担心有东宫的密探盯着?”

李承泽脚下踢了个石子儿:“游个街,算不得什么大事,他们想盯就让他们盯着。”

谢必安看了他好一阵道:“殿下看起来兴致颇佳。”

何止颇佳,二皇子脸上简直称得上是春风满面哪。他等人等得无聊,干脆四处走动走动,也不嫌人多碍眼了,也不耍皇家威仪了。街边有一画糖人的摊子,二皇子凑在一圈半大小孩边上看。眼瞧着一副骏马图快要画完,身边突然一妙龄少女匆匆而过,擦肩的瞬间往他怀里塞了一件东西,再一抬头,人已经跑到了街对面,正红着脸拿绢扇掩了嘴笑。怀里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,一针一线惟妙惟肖。

李承泽不免想到小时候听宫女说的那些话,上元节男女皆结伴夜游,若有心仪者,便以荷包表达情意,想必是哪家女儿动了春心。

正想着,又有人往他身上掷了一个绣着桃花春鸟的荷包,两个角上系着如意结。送荷包的人似是害羞,以扇遮面逃了个无影无踪,只让他看到一角大红的裙摆。

第三位干脆直接大着胆子撞到了他身上,望着李承泽的一双眼睛秋水盈盈:“奴家愿在留凤楼上设宴招待公子,正好看烟花,公子若肯赏光,奴家一定欣喜不尽。”

……

范闲回来时二皇子手上已经挂了四五个荷包,见范闲手上也提着一个,李承泽笑:“哪家姑娘看上你了?”

范闲一作揖:“臣这可是自己掏腰包买的,不比二殿下好福气,如此多的丽人,殿下还不快去消受一番?”

话虽这么说,丽人荷包全被范闲收来拢进了袖子里。他把刚买的香荷包系在李承泽腰间:“这里面是暖香,可安神暖身子,我在澹州时就常用。平时不见有卖的,没想到今天见着了。”

李承泽看了眼腰间大红大绿的香荷包,着实扎眼:“你拿了我的玉,就用这个换?”

范闲抿着唇一笑:“金银美玉你都不缺,我若送个名贵的,二殿下会更高兴?”

李承泽抚了抚荷包上的金穗子:“小东西,就不必破费了。”

眼见范闲的嘴角又要咧到天上去,李承泽不由心有所动:“我听人说留凤楼可以看烟花,不如去那边喝酒。”

范闲却道:“这烟花么,自然要去会仙楼看才好。”

 

会仙楼与留凤楼同是依河而建。流晶河在流入苍山之前,走势渐缓,形成了一大片深潭,水平如镜面。会仙楼地势比留凤楼更高,不仅可以观看烟花倒映于水面上的美景,还能俯瞰整个潭中画舫星星点点的绝妙景色。

不同的是,一是青楼,一是酒楼,一字之差,天壤之别。两人沿河而行,未至楼前,已听得楼内一片人声鼎沸,想来生意极好。来会仙楼玩乐的权贵不少,连站在门口相迎的龟公也不是普通百姓的眼力,隔着老远便认出是二皇子和皇上面前正当红的小范大人,心里不免诚惶诚恐,忙进店通会老鸨。老鸨不敢怠慢,带着个口舌利索的知客和一众姑娘将人迎进楼里。二皇子爱清静,向来不喜闲杂人等。老鸨正为难要不要清楼,范闲看出了她心思,摆手道:“今日二殿下与民同乐,不必特殊行事。”

老鸨妩媚一笑:“二殿下深仁厚泽。”又朝身边姑娘使个眼色,“雅间在楼上,今儿上元,观景是一流,两位大人这边请。”

一众人拾阶而上,雅间已用一扇屏风隔为里外两间,外间有淸倌儿弹琴唱小曲儿,里间设座开宴。范闲点了凉菜拼盘和几个清淡菜色,又拉住老鸨问:“清梦姑娘可在?”

李承泽已落了座,依然是半蹲在椅子上,见人都出去了,才意味深长道:“小范大人如此轻车熟路,看来也是花丛常客。”

范闲往他对面一坐:“我是不是殿下还不清楚吗。这可都是老李教的——会仙楼里的清梦姑娘唱曲儿最好。靖王世子常在青楼流连,你该教训他才是。”

李承泽伸手在碟子里捡了个青枣送进嘴里:“弘成若是听到了,该说心凉了。”

正说着,有眉清目秀的小厮进来送菜,样样精巧,虾仁鲈鱼皆是水灵新鲜,楼里又送了两碗四色元宵,看着十分小巧可爱。头巡菜上齐,楼里当红的姑娘身着露胸披纱,一左一右偎在两人身边要捶肩捏腿,范闲却道:“今日我和二殿下想说说话,听听曲子就行了。”

小范大人这样说,老鸨自然识趣,小厮姑娘们退了个干干净净,只留清梦在外间抚琴。

李承泽夹了一块鲈鱼,那鱼肉白嫩如豆腐,看得出下了一番功夫,想讨好贵客。范闲在旁边倒酒:“比不上你府里的货色,但也比寻常的好。”

两人一碰杯,仰头饮尽。

外面美人拨弦吟唱,里面赏景听曲,饮酒聊天,倒也难得自在。李承泽喝了好几杯,姿态愈发懒散,脱了鞋,大氅散在一边,半倚在木栏杆上看河上烟花。会仙楼果然地势极佳,只见各色烟花钻入夜空,像是一匹黑绸上撕了无数道流光溢彩的口子,星星点点的烟花散开落下,倒映于水面上,又如繁星入水,十分美丽。

烟火下是数艘张灯结彩的花舫,水晶宫般游行于其中。其中一艘离得远些的,虽然也挂着花灯,但相对满楼红袖招的妓船显得清静了不少。李承泽出钱建了这只花舫,往年上元与李弘成喝酒在上面,与范闲相见也在上面。那人说:“殿下这花舫清静得很,和花字不合啊。”

如今换了他在楼上看花舫,不禁觉得恍然如梦。

二皇子忙着追忆往昔,范闲只看见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,刘海挡住了眼睛,仅能窥见秀挺鼻梁。他含了一口酒,捏着李承泽的下巴去亲他,两人气息相交,酒没尝出味道,都顺着嘴角浸进了衣衫里。李承泽手指一抹唇,调侃道:“不怕被看见了?”

绣着蝶戏牡丹的屏风后,影影绰绰可见美人玲珑身姿。

范闲翘了翘唇角,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饰,才向外面高声道:“清梦姑娘!我与二殿下有些私话要谈,这里便不劳烦姑娘了,范某向姑娘赔个不是。”

那清梦也是个乖巧的,抱了琴从屏风后转过来,温温柔柔地向两人行了一礼,拉上门退了下去。

李承泽拈了个果子吃:“丽人被你赶走了,谁去弹琴?”

范闲拱了拱手:“实在是不巧得很,臣琴棋书画样样不精。”

李承泽踉踉跄跄地站起身,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神色:“堂堂庆国才子,也会说这样的话。”

他提着衣摆去添炭火,姿态矜贵得很,范闲一把拉住人滚在席上,打翻了案上杯碟,青枣洒了一地:“说起来你还不知道,世子第一次来找我时说了句什么好话。”

“哦?”李承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范闲的马尾:“弘成说了什么让你记这么久?”

“‘我就是在替二皇子拉拢你,这事儿和嫁人一样,总是个你情我愿的买卖’。”

李承泽哈哈大笑。

范闲一只手仍停在李承泽腰上,有意无意地揉,此时一用力,把二皇子拉到自己身上坐着:“殿下既然不甘于人下,那便让殿下在上面罢。”

—TBC—

我深思熟虑地打了个tbc是因为后面估计会有car,如果没有请当没看见_(:з」∠)_

原作世子那句话真的让我大开眼界……另外剧中和原作中的人物形象我觉得并不太一致,码字时自己总有精分的感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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